赵县石塔中学郑辉娟
始终忘不了那一片广袤而生机勃勃的田野。
当下正值深秋初冬交际之时。窗外是灰茫茫的一片------那是近年来渐已习以为常的雾霾天气。我便更加留恋曾经经过的那片土地。
正是在冬季。
旷野尤其显得空旷而博大,过冬的小麦覆盖着或厚或薄的雪,也可能仅仅是一层霜花。已经天寒地冻。寒流从北而来,在这里撒着欢儿地肆虐,吹得树梢、电线“呜呜”作响,卷的尘土和草木的枝叶漫天飞舞。父老乡亲们已经忙完一年的农活,便闲散起来。那时候打工的氛围还不是很浓,我们的父辈们再也不像在他们年轻时要战天斗地地去穷忙活。忙活了一年的他们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高高兴兴地准备过个好年。如果是要准备给儿子娶媳妇盖房的话,就要在入冬前打上几架坯。这是在过秋之后唯一的强体力的劳动了。而我们还要顶着风骑着自行车上学去,有时候由于风太大,只好下来推着车子走,竟然没感觉到辛苦。那时候,只知道上学是当时的唯一出路。
春天当仁不让地是一年中最美的一个季节,这里的田野也当仁不让地成为四季当中最美的。一碧万顷,是毫不夸张的。绿油油的麦子在浩荡的春风里和明媚的阳光下展示健康而旺盛的生命,偶尔一片金色的油菜花,为这片绿意浓浓的土地增添一抹亮色,飞虫在麦田里热舞,而劳动者的身上也渡上了一层金色,浑身充满着力量。
然后一阵干热风,就能让昨天还青青的小麦一夜见黄。当小麦即将成熟的时候,农民们便开始在麦垄里点玉米。玉米不像小麦用播种机来种,也不是像现在用玉米点播机,而是要用一个小铲子铲出一个小坑,在坑里扔上几粒玉米种子。待小麦收割完时,翠绿的玉米苗已经长出寸数来高了。现在想来那一切是多么遥远的记忆了。
印象最深的还有奶奶家的土炕。记不清那时候为什么,奶奶家的炒花生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这可能是对当时奇缺美味的花生的一种珍重吧?记忆中往往是早上醒了来,枕边放着一大把炒熟的花生,对于当时只能吃粗茶淡饭的我来说,花生那强烈的香味深深地刺激了我的味蕾,那种香味似乎能穿透岁月,一直香到了今天。
十八年的离别把曾经的那些熟悉变得不再清晰……
我想念那时高远的天空,想念那时充实的秋收,想念那一种浓郁的花生味儿,想念那一马平川的庄稼地。
年轻时,我们都努力逃离家乡;现在回头,眼里却满是泪光。
赵州,我难以割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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