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在绍兴的一个地方,有一个县令姓赵,他有三个儿子,其中小儿子名叫赵季,已经二十岁了,一直没有婚娶。
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赵季也老大不小了,到了春心萌动的年龄,他也为自己的事情着急。
赵县令家教甚严,一般不允许儿子私自外出。赵季独自一人住在后院,每日都是读书写字,相伴着日落日出。
这一日,天渐渐黑了下去。由于正值满月,月光皎洁,洒落在院落中。
赵季见天色已晚,准备秉烛夜读,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赵季心中疑惑,透过窗户偷眼瞧去,在月光下,看到有一个妇人在院子草丛中来回走动,仿佛有什么心事。
“你是谁?”赵季低声喊道。
那妇人似乎听到了赵季的呼喊,愣了一会儿,然后犹犹豫豫地朝赵季走来。
“公子,我就住在你的隔壁,说起来我们还是邻居呢。”那妇人走到窗户边小声的说道。
赵季想到自己房间东边确实有一户人家,虽然一墙相隔,但自己一般不出门,所以并不知道住着谁,今日看来,原来是这个妇人。
赵季仔细观瞧这妇人,体量风韵,长得貌若少女,心中不禁一阵荡漾。
“你为何来此啊?”赵季有些脸红地问道。
想不到那妇人也红了脸,呢喃道:“我天天在隔壁听公子读书,公子读书朗朗上口,铿锵有力,让我非常崇拜。我的心中非常向往能够亲眼看到公子,亲耳聆听公子读书。于是今晚我忍不住,偷偷翻过墙头,就为了能看一下公子。”
赵季听到这个妇人对自己的吹捧,连忙将她请到房间,在她面前读书。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喜欢。渐渐地,赵季的心思不在读书上了,不住地偷偷看那妇人,那妇人也是满面含春。
于是,赵季的读书声音越来越小,灯也随之熄灭,两人一起共度良宵。
从此,那妇人晚上来,早上走,赵季初尝禁果,也乐得夜夜贪欢。
时间不久,家人瞧出了赵季的异样,只见他越来越瘦,越来越虚弱,仿佛得了一场大病。
赵县令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儿子为何会变成这样。
赵县令听仆人说,好像每天夜里都会听到赵季房间中传来男欢女爱的声音。
赵县令决定晚上一探究竟。
夜深了,赵县令偷偷地来到了赵季的窗外,果然听到了屋内有男女的欢声笑语。
“唉,我这孩子,色字头上一把刀,难怪孩子虚弱到这种地步!”赵县令心中暗道。
“事已至此,我也得顾及他俩的颜面,不能贸然进去捉奸啊。明天再说吧。”赵县令想到这里,悄悄地离开了。
回到卧室中的赵县令思来想去,终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赵县令决定以后和儿子赵季睡在一张床上,这样那妇人就不会敢来了。
赵县令的妙计还真有效果。第二天晚上,和儿子睡在一张床上的赵县令,没有发现那妇人出现。
这个法子晚上可以一直守在赵季身边,可是白天就难以防备了。一天白天,赵季突然冲出屋子,奔向院子中的八角井!
就在马上就到井边时,辛亏家人及时发现,大声喊了赵季一嗓子。
赵季听到有人喊他,一下子扑倒在地,晕倒在地。
赵县令决定,将赵季换个房间住,不在让他住在后院了。
搬离了后院,好几天都平安无事。
有一天,赵县令正在和赵季聊天,突然,那个妇人出现在眼前,只见她冷笑了一下,说道:“你原来在这里,让我好找啊,你不知道一夜夫妻百日恩吗?”
妇人说罢,拎着赵季的衣服就把他拉出了房间,一直拉向后院。
赵县令很着急,急忙唤来仆人,去解救赵季。
这时,赵季已被那妇人拽到了后院,正在拉向八角井!
仆人们赶紧跑上前去,准备上前搭救赵季!
那妇人冷笑了一声,朝八角井挥了挥手,紧接着,从井中陆续爬出来四五个面目狰狞的小鬼。
仆人们看到小鬼,一个个吓得不敢动弹。
小鬼们趁势把仆人们抓了起来,扛到井边就想把他们扔进去!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疾呼道:“住手!”
只见一个白胡子老头坐着一顶小凉轿赶来,身后跟着三十几个仆人!
那三十几个仆人赶上前来,将那几个小鬼痛打一番,扔回到了井里面。
这时,白胡子老头走到那妇人跟前,举起手中的鞭子就打,那妇人一言不发,任由白胡子老头鞭打。
最后,那老头命人将那妇人也投入井中,用一块巨石封住井口!
赵县令急忙前来感谢那白胡子老头救命之恩!
那老头说道:“我是这里的土地,只因看见这女鬼要害人,因此出手相助,如今她已经被封在井底,只要不移开巨石,她再也出不来了!告诫小伙子要好好读书,待功成名就,还愁找不到妻子?”
老头说吧,坐着小凉轿,招呼着手下离开了。
从此,吸取教训的赵季潜心读书,后来果然榜上有名!
这真是:万恶淫为首,色字头上一把刀!
(翻译自《夷坚志》,有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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