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宴席间那些五花八门的行酒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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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酿酒历史悠久，酒文化源远流长。国人饮酒成为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古时即有“百礼之会，非酒不行”之说，谓之“无酒不成礼”，“无酒不成席”。时至今日，仍时时可见各种名目的“酒”。如订婚酒、结婚酒、百日酒、生日酒、开学酒、毕业酒、拜师酒、出师酒、团圆酒、团聚酒、庆功酒、受奖酒、凯旋酒、乔迁酒、晋升酒、饯别酒、接风酒等宴会喜庆之酒以及清明酒、端午酒、中秋酒、重阳酒、元旦酒、除夕酒等节日之酒。从古到今从帝王将相到布衣平民，嗜酒者不在少数。尤其是被称为文人墨客的，更是饮酒、嗜酒、写酒、颂酒。梁实秋先生的《雅舍谈吃》里就有《说酒》和《饮酒》。他写道：酒喝过量，成哭成笑，或投江或上吊，或在床上翻筋斗，或关起门来打老婆，这都是私人的事，我们管不着。唯有在公共场所，如果想要维持自己原来有的那一点点的体面与身份，则不能不注意所谓“酒德”者。他列举八项缺德：一是三杯下肚，使酒骂座，自讨没趣，举座不欢；二是黏牙倒齿，话似车轮，话既无聊，状尤可厌；三是高声叫嚣，张牙舞爪，扰乱治安，震人耳鼓；四是借酒撒疯，举动儇薄，丑态百出，启人轻视；五是酒后失常，借端动武，胜固无荣，败尤可耻；六是呕吐酒食，狼藉满地，需人服侍，令人掩鼻等等。梁实秋先生，在青岛居住的时候，看山观海，久了也会腻烦，于是呼朋聚饮，三日小饮，五日一大宴，划拳行令，三十斤花雕坛，一夕而罄。七名酒徒加上一位女史，正好八仙之数，乃自命为酒中八仙。有时且结伙远征，近则济南，远则南京、北京，不自谦抑，狂言“酒压胶济一带，拳打南北二京”，高自期许，俨然豪气干云的样子。先生提到了宴席期间的“行酒令”，“那咄咄逼人的声嘶力竭的划拳，在赢拳的时候，那一声拖长了的绝叫，也是表示内心的一种满足。”自古至今当酒至半酣，宴席间经常可见五花八门的“行酒令”。梁实秋先生所说的划拳即为一种。古典名著《红楼梦》里的不乏“行酒令”归纳其有十种。一是传花。称“击鼓传花令”。令官拿花枝在手，使人于屏后击鼓、座客依次传递花枝，鼓声止而花枝在手者饮。二是拍七。也叫名七暗七。令官顺报数，遇到数字七时，应报者拍桌而不出声。失口出声报数的罚酒。三是猜谜。四是说笑话，如能逗引全席或多数人发笑，说笑话者算是成功，全席各饮一杯；倘若无人被逗笑，说笑话者认罚；如仅有一人或少数人笑，则罚笑者饮酒。五是筹令。竹制筹令，在酒筹上铭刻经书或诗、词、曲成句，或经典名著中人名，并由此引申出敬酒、劝酒、罚酒等名目。六是占花名。若干根签放在签筒里，每根签上画一种花草，题一句旧诗，并附有饮酒规则，行令时一人抽签，依签上规则饮酒。七是藏钩。甲方将“钩”或藏于手中或匿于手外，握成拳状让乙方猜度，猜错罚酒。八是射覆。先让一方暗暗覆物于器皿下让另一方猜。九是汤匙令。着一汤匙于空盘中心，用手拨动匙柄使其转动，转动停止时匙柄所指之人饮酒。十是酒牌令。以牌的形式，上刻所行酒令的内容。我们河北赵县当地也有宴席“行酒令”的习俗，它可以祝酒兴，给酒场增加活跃气氛，我们当地的行酒令五花八门，有文雅和通俗之分。文雅的有对诗、联句猜谜语等，通俗的有猜火柴棍儿、梆筷子、划拳三种。后三种比较普遍，分述如下：一是猜火柴棍儿。酒席上轮着坐庄，不会划拳者就地取材，用火柴作令具，猜火柴数。这有两种方法，一是一对一，猜有无。请对为赢，输者喝酒。二是面对全席人，几个人就拿几根火柴，猜对为输，输者喝酒，坐庄。类似《红楼梦》里的“藏钩”。二是梆筷子。梆筷子是一种简便易学的行酒令。它用虎、鸡、虫、棒4种物象作比：虎吃鸡，鸡吃虫，虫钻棒、棒打虎，依次相克，输喝酒。如一人喊虎，一人叫棒，喊虎者输。如一人喊鸡，一人叫棒则不成。三是划拳行令。划拳是酒场最热闹的时刻，饮酒一般到了半酣，酒过三巡，兴致来了，就开始划拳了。划拳规矩从两好开始，是弟兄的叫哥俩好，是叔侄的叫父儿俩，是祖孙的叫爷俩好，零到十个数依次为：宝拳(或宝拳一对)；单占一(一条龙)；哥儿俩好(爷俩好)；桃园三(三星高照)；四鸿禧(四季发财)；五魁首；六六大顺；巧到七(七仙女)；八匹马(八仙过海)；九九归一(快喝酒、缺一个)；十全十美(全来到、满堂红)。正如梁实秋先生描述的那样，后音一高表示赢拳了，“在赢拳的时候，那一声拖长了的绝叫，也是表示内心的一种满足。”现在，各种公共场合饮酒，已经很少有划拳行令了，这种张牙舞爪，高声叫嚣，的的确确震人耳鼓，扰乱治安。关于“行酒令”的习俗，已经被载入《赵州民俗》一书中。所谓“花看半开，酒饮微酬”的趣味，才是最令人低回的境界。那么，古往今来，宴席间那些五花八门的“行酒令”是民俗还是恶俗？你怎么看，欢迎留言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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