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文帝同时又是一位非常平庸的人。《隋书高祖纪》评论他“雅好符瑞,暗于大道”。隋文帝从小信佛,既长佛崇佛,老来佞佛,他广修塔寺,广度僧尼,广写佛经,广造佛像,广交僧尼,是一位极其虔诚的佛教信徒,自称前生是天竺国佛祖身边一位金刚,而且他又是一位迷信鬼神及符瑞的人。
有隋一代,上自皇帝下至庶民,皆信佛、崇佛,其佛事之盛,前所未有。“北方佛教重行为(汤用彤《往日杂编》)”,当时北方广为流行的《佛说诸德福田经》曰:“佛告天帝,复有七法,广施名曰福田,行者得福,即生梵天。何谓为七?一者兴立佛图僧房堂阁;二者园果浴池树木清凉;三者常施医药疗救众病;四者作牢坚船,济度人民;五者安设桥梁,过渡羸弱;六者近道作井,渴乏得饮;七者造作固厕施便利处,是为七事得梵天福。”此经北方流行甚广,敦煌莫高窟中,即有依此构画之“经变”。受这类佛典影响,世间福业自然蓬勃开展。
修路架桥作为佛教倡导的一项重要福业,上至官吏下到平民皆踊跃响应。以河南武陟县义桥为例,碑刻记载,在怀州长史等地方官员率领下,“助福者比肩,献义者联毂,共陈心力”。赵州桥虽未见此类记载,但从其众多的修桥主题名石分析推断,亦当如是。
佛教信徒的追求,当为生者平安富贵,死者往生极乐,如何实现这一理想,按照佛经的要求,就要广施福田,广兴福业。既然修路架桥为兴福业的一项重要内容,那么上至官吏下到平民一定会踊跃响应,自然就会想到建造桥梁,便利通行。因此,建造赵州桥,宗教信仰力量也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起因。通俗点讲,就是民众为“行好”、“做好事”、得“好报”,才起意修建赵州桥。
平棘李氏是当地最大的家族,遍布当时的平棘(赵县)、广阿(今隆尧东部)、柏仁(今隆尧西部)、元氏、房子(临城)、高邑(开皇十六年分为高邑、柏乡、赞皇三县)等县,这个家族历来有帮困济贫、热心公益的优良传统,东祖房李春的堂叔李士谦,人称“活菩萨”,他继承了祖上巨大遗产,家中特别富有,但自己日常生活十分简朴,而常把救济施舍作为事业,当然对洨河上架桥也不例外,他不仅自己大力参与,还动员组织整个李氏家族加入这一公益活动,其堂侄李春曾在封斯的槐水上修桥,自然就成了洨河桥的匠师了,或类似于今日的总工程师。
开皇六年(年)夏天,李士谦、李春叔侄俩几次到洨河沿岸勘察地形,选择适宜架桥的地段,最终选定郡署正南五里稍偏西的洨河河段。其上游是长约1.5公里的直行河道,再往上长约1.5公里是S形的转弯河道,自然地迫使洨河之水流速减缓趋稳,冲击力大大降低。水流进入直行河道后,流速更加平稳,如此则可提高桥梁的安全系数。另外,这里两岸土质较好,且地势也较为开阔,便于施工和储料。
李春回封斯家中后,根据实测情况,开始构思设计洨河桥,制订施工方案。在设计中,又几次到现场勘测。转眼到了开皇七年夏天,封斯一带的槐水发了一场大水,由于石桥阻挡,致使河水溢出河岸,使自家大片庄稼受灾。一场洪水灾害引起李春深思:封斯槐水桥为半圆形实腹单拱桥,只能由这一单拱圈泄洪,如增大泄洪量,必然要增加拱圈高度,这样势必上下不便影响交通。李春经过反复琢磨探考,决定将洨河桥设计成跨度大弧形平的敞肩拱的形式,至开皇八年终于拿出了完整的设计方案。但也就在这一年主要出资方其堂叔李士谦去世了,百姓无不痛哭流涕,自发送葬的超过万人,李春自然也陷入无限悲痛之中,由于悲伤过度竟至卧床不起,建桥计划只能后推。
开皇十二年,被考评为全国牧宰第一的隋皇室杨达由郑州刺史调任赵州刺史。杨达巡视全州之后,深为洨河阻断交通要道发愁,听说李春曾考察过洨河河道,并已设计出了架桥方案,于是专门到封斯看望了大病初愈的李春,并与李春一起详细探讨了建桥方案。在杨达的鼓励支持下,李春立即投入了建桥的准备工作,首先是发动李氏家族有力出力、有钱出钱、有物出物,以救济施舍为业的李士谦虽然已经过世,但其妻范阳卢氏继承其夫遗志,毅然捐出石谷,并免除60人奴婢身份,支持李春修桥。
未完待续……
来源:《赵州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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